009那年

她的掌中骄 鱼曰曰 2538 字 2022-09-04

秦新城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其他商务上的事便沉默下来。

自始至终,对和寰永的合作只字未提。

秦蝉也不在意,一直在病房坐着,直到窗外华灯初上,天色渐暗,她才站起身来:“您好好养身体,我先回去了。”

“嗯。”秦新城简单应了一声,下秒又想起什么,“对了,梁家那里,你记得多去几趟。”

秦蝉点点头应下,便转身走出病房,直到走进电梯,肩头才微微松懈,讽笑一声。

说是父女,她和秦新城,比上下属也只多了层血缘关系。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正是一楼的面诊室。

值班的护士拿着一本病历本急匆匆地走出来,看见秦蝉时脚步猛地顿住了:“你是送顾秀云来的那位女士吧?”

秦蝉不解地看着护士:“怎么了?”

“那位阿姨走得急,忘了拿病历本了,你拿给她吧。”护士将病历本递给她。

秦蝉忙要否认。

护手又说:“阿姨身体不便,家在尾巷路那块也挺远的,就不再麻烦她跑一趟了。”

“尾巷路?”秦蝉反问。

正是顾让打工的那间面馆所在的路。

今天是周五,这个时间,顾让应该还在面馆。

“对啊。”护士点点头,病历本的扉页右下角写着地址,字迹很好看,牵丝劲挺,不燥不润。

秦蝉看了眼地址,接过病历本:“我送去吧。”

护士自然点头:“对了,告诉那位阿姨,平时一定要多注意休息,每天按时敷腿吃药。”

“好。”秦蝉颔首。

夜色已经彻底拉开帷幕,远处的灯光繁华如梦。

秦蝉开着车,朝着暗淡的城市郊区行驶着。

也许是和秦新城待久了,受够了压抑的气氛,也许是来医院想起了母亲,她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顾让。

想看着他笔挺的脊梁,想借他那股不死的生命力,汲取一丝能量。

看了眼时间,把病历本送回去,顾让应该也快下班了。

按照病历本上的地址,秦蝉找到了一栋简陋的六层居民楼,一楼的声控灯坏了,一片漆黑,楼道狭窄,两边的墙上被孩子画了许多各色的符号,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声。

上了三楼,秦蝉叩响屋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声稚嫩的童声。

秦蝉思索了下:“请问是顾秀云女士家吗?”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继而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门徐徐打开。

秦蝉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愣了愣。

小女孩大约八九岁的模样,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很是可爱,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像两颗黑宝石,却没有焦距。

“你找我妈妈?”女孩没有看她,只是侧着耳朵轻轻地问。

秦蝉点点头:“她的病历本落在医院了,我来送来。”

“原来在医院啊,”女孩乖巧地笑了起来,“妈妈,找到你的病历本啦!”

女孩说着,双手微微朝前伸了伸摸索了下,继而熟练地走向卧室。

秦蝉看着女孩的动作,愣了愣。

她看不见。

“青青?”顾母已经坐在了轮椅上,待看见门口的秦蝉时一阵惊喜,“是你啊姑娘,快进来,我给你倒水。”

“您不用忙了,”秦蝉忙要阻拦,见顾母执意要倒,又改口,“我自己来就好。”

房子并不宽敞,简陋的两室一厅。

可是餐桌也好,茶几也罢,都铺了一层淡色的碎花布,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格外温馨,干净又整洁。

厨房很小,却散发着阵阵香味。

像极了以前她和母亲相依为命住的地方。

顾青青坐在沙发一旁,正好奇地偏向她的方向。

“找了一晚上病历本,还以为自己粗心弄丢了,没想到又是姑娘你帮了我的大忙。”顾母看着秦蝉,眼神温暖。

秦蝉捧着一杯温水,看着顾母的眼睛,许久轻轻摇摇头:“不算什么的。”

顾母仍执意道谢,秦蝉只得为转移话题地看了眼一旁,却在看见前方一台方桌上的照片时一顿。

照片上有三个人,她离得远,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

有顾母口中叫青青的小女孩,有顾母。

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传来钥匙的响动,紧接着门从外面打开。

“哥哥回来了!”青青惊喜地说。

秦蝉朝门口看去,少有的呆愣。

顾让站在那里,手里仍拿着钥匙,洗得干净的白衬衣散发着柔光,清冷的气场因为归家的缘故舒缓了许多,也柔和了许多。

洋溢着一股清澈的少年感。

只是,那份柔和在看见她时彻底冻住,继而眼神一片漆黑,从未有过的隐怒与冰冷。

他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腕走出门去。

房门打开又合上,只留下房内不解的顾母和青青。

门外,顾让的声音比眼神还要冷:

“秦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秦·好心·蝉: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我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