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却也没说错,棠丫头的确不愿待在街口。

李阿生这次却无半丝异样,刀工极快将骨肉分割。

阿婆见状,心底赌了几分,干脆将那锭银子给了他:“这是棠丫头托我转交给你的,她还说啊,感念你以往的可怜及照顾,但从今往后无须再送肉了。”

这次说完,阿婆转身便离了铺子。

“啪”的一声,菜刀落,四寸有余的猪骨应声而断,断骨面平整光滑,刀刃亦深嵌入案板。

这日,李阿生回的极晚,回去时,刚巧碰见了抱着糖葫芦的小贩,他竟鬼使神差的买了一串。

回到院中,映着月光他安静打量着眼前小巧鲜红的糖葫芦,糖衣晶莹,似乎碰一下便能碎了。

良久,他缓缓吃了一颗,甜中带酸,算不上可口。

可是,说不上缘由,他突然间只是想要试一下。

……

翌日。

苏棠一如既往去了街口,从晨时忙碌到午后,终于得闲。

有了银钱就是好做事,牙行几乎每隔几日便会送来亟待出手的铺子。

她正拿着告示,一家家的看着,突然便觉得前方异样。

苏棠抬眸,看向街口对面,一个四五十岁的蓄须男子站在那儿,很眼熟,也……很久未见了。

——靖成王府之前的管家。

每逢过节,甚至包括她的诞辰,总是管家拿着名贵的物件,来到后院,告诉她:这是郁殊送的。

她最初曾天真的信过,后来才知,郁殊送的东西,郁殊自己都不知。

“一碗馄饨。”一旁一人的声音响起,沉稳却又沙哑。

苏棠回神,轻描淡写收回目光,却在看见来人时一怔,是她本以为再不愿与自己来往的李阿生。

只是,他的目光正落在她手掌的告示上。

“这是我找房子……”

“我知。”李阿生打断了她,转身坐在桌旁。

他自然知道那是何物,可就是知道,心中才越发不喜。

苏棠抿了抿唇,见他不语,终住了口,只飞快下了一碗馄饨,放在他跟前,再打眼看向对面,那管家已不见了踪影。

此间一派死寂,无人言语。

李阿生拧眉,心底一阵无力。

他本不愿这般的。

囫囵吃着馄饨,却味同嚼蜡,身侧更无半分动静。

良久,李阿生转头,看着眉目隐有不自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