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牵一匹快马来。”可他还在生气。

陆子洵微顿,最终未曾言语。

苏棠看着一场莫名的比试,在自己未曾点头之下,已被人安排妥当。

不远处不少人听闻女子比试,已聚集过来。

苏棠看着眼前的马匹,她在这些人中央,根本没有选择。

“绕马场一遭,谁先回到此处,便为胜者。”柳婉婉扬鞭道。

苏棠松开紧攥的手,蹬着马镫上马,抓着缰绳的手,却不觉颤抖了下。

她已经太久没骑了,她都快要忘记那些过往了,忘记……她也曾被宠溺过。

柳婉婉睨了眼她颤抖的手,瘪瘪嘴:“你若摔了别怨我,怪自个儿技不如人。”

话落,已驾马至起点。

苏棠只觉手心一阵冷汗,紧抿朱唇,便欲上前。

“你当真要比?”郁殊拦在她跟前。

苏棠半垂眸:“正如小郁公子愿。”

郁殊脸色陡然阴沉。

一阵密如雨点的鼓声传来,却在鼓声骤停的瞬间,柳婉婉驾马疾驰而去。

苏棠轻踢马肚,一抽马鞭,马匹嘶鸣一声,同样飞快冲出,紧随其后。

然下刻,她的身形趔趄了一下,后背一层冷汗,死死抓着缰绳,手背苍白。

初春的风仍有寒意,刮在脸颊如刀割一般。

四周景色倒退,似乎唯有周围模糊不清时,她的心底才隐隐浮现几缕畅意。

她太久没这种感觉了——她只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策马扬鞭,伴随一生娇喝:“驾!”响入所有人耳畔。

苏棠半屈膝站起,压低身子,用力勒紧缰绳,任由猎猎风声而过,唇角缓缓扯出一抹笑,起初极淡,到后来越发粲然。

……

陆子洵怔怔看着那驾马而来的女子,神色恍惚。

一身海棠红装,在满目萧瑟的马场中,如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胸口处似有什么在一点点的蔓延,直至灼了整颗心。

她本就该是这样的,夺目如灿阳。

……

郁殊死死攥着缰绳,紧盯着那戎服翻飞的女子。

他从不知,她纵马而驰时,竟如此明艳,让人难以移开眼眸。

突然想到京城流传的“首富千金张扬跋扈”的传闻,彼时听听便算了,而今才知,这份张扬明艳,有多夺目。

原来,月白色根本不适合她,浓烈的赤色与墨色,竟也如此好看;

原来,她也曾这般肆意过。

只是……她曾肆意时,陪在她身侧的,是与之有婚约的陆子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