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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 多梨 780 字 7个月前

却听到她的声音,像发烧后隐隐引来的不适,听起来,略微有些痛苦。

他转身。

房门没关紧,透过三指并拢的宽度,能清晰看到她弓着身体,有些吃力地搂着他那白色的睡衣, 睡衣的腰间系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正若有似无地埋在隐秘中。暗色浅浅, 她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朦朦胧胧的,丛生小蘑菇造型, 照得她肩膀圆圆的、温柔一圈弧光,洁净到如水底被反复冲刷十几年几十年的圆圆鹅卵石。

林誉之安静地站着, 看她如何抖了两抖、颓然又舒展地倒下去。

他想到大学课堂上,同学笑着转发给他看的视频,是交尾的兔子。那只用尽全力在母兔子身上三秒便脱力倒下的公兔子, 和她很像。

说不出来的像。

就像现在仰倒着睡着的林格,她看起来也像一只因初次发热而感到不适、不知所措的兔子。

林誉之没有叫醒她, 示意司机将车停进车库中。等司机离开后, 他也没有立刻起身, 而是借着车内柔和的暖光,拿下她衣服上脱落的头发。

五根。

还有一根。

在她心口的位置。

林誉之刚捏住发丝,林格的手机铃声响起。这骤然的铃声让林誉之皱紧眉头,他一手拿走头发,另一只手接通电话。

“你好,”他说,“王先生,格格在睡觉。”

“嗯,没关系,我知道,”林誉之说,“可能是今天工作很累,我刚刚看她有些不开心——喔,当然不是因为晚餐。嗯,先别给她打电话了,我听她说,她最近很忙,所以不一定能分神陪你吃饭。好,也祝你早日痊愈。”

林格朦胧听了几句,她太困了,挣扎着问:“什么?”

“王霆打来电话,为他生病的事情道歉,”林誉之说,“他现在在医院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