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再听,却只听一句:“而且…”

前面的声音压低了。

宁如深看李无廷蓦地定了下,随后朝自己扫来一眼。

……咋了?说啥了,看他做啥?

“罢了。”李无廷考量了半晌,终于松口,“你就先留在军中。但有一点:不得违抗军令,擅自行动。”

李应棠大喜,“臣遵旨。”

“你同霍将军住一帐。还有,”李无廷抬眼,“把你头上的稻草拔下来,成何体统!”

“咦?是。”李应棠摸了摸拔下,又珍惜地揣进袖间,“都是粮啊。”

宁如深,“……”

李应棠很快跟着霍勉去打挤了。

宁如深随李无廷进了主帐,帐中无人,德全候在了外面。

李无廷低头理着束袖,“朕还说你去哪儿了,被叫着点粮草去了?”

怎么了,李无廷在找他?

宁如深凑过去,“陛下有事吗?”

“没事。”李无廷理好袖口,抬眼笑了下,“就是没看到你。”

他侧脸映着光,眸底煨热。

宁如深被看得心跳快了几拍,目光赶紧一别,缓了缓问:

“对了,轩王是怎么说服陛下的?”

“没什么,朕被拿捏了一下。”

“???”

李无廷还能被拿捏?

宁如深狐疑地看去,却看人没有细讲的打算。心说大概能拿捏帝王的事,不能轻易讲出来。

他转而感叹,“陛下对轩王好宽容。”

李应棠都不是在死亡线上徘徊了,简直是把死亡线揪起来翻花绳。

话落,跟前安静了几息。

李无廷微敛了神色,目光似落向很远的地方,半晌低声道,“朕…有对不起他的事。”

烛火映着暗帐,他面容清肃而沉寂。

宁如深心头突地一跳,“什么?”

李无廷抿唇,“轩王眼角的伤,是朕的母妃刮的。”

“………”

宁如深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

你们皇室,就没有别的秘辛了吗?你们兄弟几个到底都在讳莫如深些什么!

他微张着唇,复杂地朝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