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照在他跟前垂首禀报,“锦衣卫已派守所有巷道,定不负圣望,维护好京城治安。”

李无廷应了声,让他下去了。

待人走后,德全瞧着外面渐暗的天色,“陛下,淮明河畔的讲经对诗应该快开始了。”

“走吧。”李无廷长腿一迈,“朕也去听听。”

淮明河畔,一片灯火璀璨。

潺潺河水映着两岸星灯席座,熙攘的人群来往流动。书生学子环香囊,妙龄女子袖舞香风,佳时正好。

朱漆桥头下就有租船的地方。

宁如深随着耿砚寻过去,两人租了条木舟。

耿砚问,“是雇船夫,还是自己划?”

宁如深说,“自己划吧。”

有外人在,都不好放开了说话。

耿砚想了想,“行。”

说着把船夫支开,拿了桨递给他。

宁如深不好意思地垂眼,“我不会划桨。”

“……”耿砚又炸了,“你不会那说什么自己划!感情这个自己里面只有我吗!”

宁如深柔弱捂耳朵,“你声音好大。”

“………”

距离桥头不远处。

李无廷正带着德全穿过人群走向河畔,身后跟着便装的锦衣卫。

人头攒动间,一抹亮色划过眼底。

德全哎呀了声,“主子,那不是宁大人和耿侍郎吗?”

李无廷脚步顿住,抬眼望去。

果然看那朱漆桥头立了道熟悉的身影。

宁如深官服已经换下。一身水云暗纹绯色衣袍,身形飘逸风雅,在沉沉暮霭与人群中明艳而亮眼。

不知道他那张嘴里又吐出了些什么。

对面的耿侍郎都要蹦起来了。

李无廷指尖搭了搭手里的玉扇,脚步一转,“走,去看看。”

桥头,耿砚还在和他拉扯。

“那我们把船夫叫回来。”

“可以是可以。”宁如深提醒,“那这样我们还好聊天吗?聊你爹,聊你工作,聊你的隐疾……”

“我没有隐疾!!!”

耿砚把船桨塞给他,“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