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先生脸一耷拉,更不耐烦了。
班主任通过你来我往的交流,已经猜到了八成真相,她自然要为正确的一方主持公道,主动问龚然:“龚然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在水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龚然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班主任又问:“那你承认谭一一所说的才是事实嘛?”
“我不认!”龚然吼道。
“那事实是什么,你再说一遍。”
龚然明显紧张了:“就是我和杨广,我和,我没有……”
“你之前不是说只有你和谭一一在水房吗?”班主任打断他的话。
龚然额头冒汗,下意识求助父亲,父亲却一脚踹过来,大骂:“你这个混蛋东西!不好好上学,天天打架斗殴,我供你养你是让你充大爷的?”
班主任和另一位男老师立刻上前拦下龚先生,劝说:“先生冷静,我们要文明教育,不要体罚、恐吓孩子!”
办公室乱成一团,夏灯无意再待下去看戏,跟班主任说:“既然不是谭一一的错,希望老师公开还他清白,还有这位女同学的。”
班主任一个头两个大,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好的!”
夏灯把谭一一带出办公室,蔓欢也随何女士出来了,却没有在他们身前停留,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谭一一咬着牙,紧攥的拳头开始抖。
夏灯站在他身后也能想象到他难过的眼睛。
她走上前:“去上课吧,放学带你出去玩。”
谭一一松开拳头,又像霜打的茄子,只淡淡应了声。
夏灯目送他进班,才走向电梯。
下了楼,她看到蔓欢在树荫下,直视着她,看起来像在等她下楼。她走过去,蔓欢也迎了上来,两人面对面停在另一棵树荫里。
蔓欢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项链盒,说:“这是谭一一送给我的,里面是一副舌钉,我没动过。我们曾经约定大学前一起去打舌洞。”
夏灯不好帮收:“你为什么不自己还给他?”
蔓欢视线一直落在盒上:“不想看他难过。”
这个意思……是说谭一一不是单恋?
蔓欢似乎是咬牙把盒子塞给夏灯,又说:“告诉他别再为我做蠢事了,我只有上最好的大学才能摆脱一切。在不合适的年纪遇到他是我运气不好,不过我会永远牢记他的少年时期属于我。”
夏灯问:“你就不怕我把你这些话告诉他?”
“我读过夏老师在bbc国际新闻的报道,我能通过字里行间传递出来的思想确定你不会出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