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反正杀起人来不论男女。”傅蓝屿舀着碗里的蘑菇汤,淡声回答,“不过就算受了伤,两个人终究也比一个人难搞些,劝这位大哥你别太掉以轻心。”

“看你这双手又白又嫩的,怕是拿刀都费劲,真的杀过人?”

“具体数量我记不清了,总之像你这样的,确实杀过不

少。”

这种心理博弈的环节,彼此都在打压对方的气焰,谁先怂谁就输了。

坐在斜对角的银发酷姐,叼着只鸡腿,含糊不清地笑了一声,不晓得在笑什么,她好像的确挺爱笑的。

麻花辫姑娘也勾起了唇角,并顺便问自己旁边的小帅哥:“刚我看了,这里一楼两间卧室,二楼两间卧室,肯定得双人合住,你要不要跟我合住?”

那小帅哥穿了件花衬衫,跟要去夏威夷度假似的,从一开始就不参与话题,只一门心思往嘴里塞蛋糕补充糖分。

他瞥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们女孩子会更愿意住在一起,你是来干什么的,相亲的吗?”

姑娘“嗤”了一声:“你就直说愿不愿意吧!”

“你随意。”小帅哥轻哼,“我又不吃亏。”

“蛋糕太甜了,劝你最好少吃点。”

“你管得着我吗?”

……

这顿饭吃得暗流涌动,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

直到墙上的时钟敲了八下,众人放下刀叉正要回房,突然听见小楼的门被敲响了。

在白金局里,状况经常会随机出现,谁也不能确定这门应不应该开,开了又会发生什么。

所以大家站着没动,都很谨慎。

最后麻花辫姑娘按捺不住了,别看她长得温婉,其实有点急性子,当即快步走上前。

“算了,我去看看。”

她从猫眼里窥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拉开了大门,从门外拖进来一只巨大的长方形礼盒。

“没看见人,只留下了快递。”

其他人见状也围了过来,花衬衫小帅哥很谨慎地抬起腿,用脚尖勾开了礼盒的盒盖。

“……操。”

他没忍住,顿时骂出声来。

在场的人都是高级玩家,古今中外的恐怖故事基本上都了解得七七八八,没有没看过《死寂》的。

而此时躺在长方形礼盒里的,是一座约莫半人高的木偶雕像,木偶是男性,穿着黑色晚礼服,系红色领结。

这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木偶的脸,它的一双眼睛铜铃般睁大,几乎占据了整张脸的二分之一,它的嘴如同被利器割裂那样咧开,牙齿外露,定格在一个僵硬而狰狞的笑。

傅蓝屿俯下身去,翻动木偶,见木偶的颈后,

写着类似铅笔印记的名字。

Billy.

木偶比利。

这个木偶的出现,就意味着噩梦的开始。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议论着。

“怎么办?这玩意儿放哪比较好?”

“就放客厅吧,反正按照常规,即使把它扔出去,它也迟早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