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预知梦(第一个梦里她会惨死...)

邹缙云发泄了之后看着烂泥一样的妻子,心中好受了许多,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以后也不用惦记冯兄了,他就要娶妻了,只可惜新娘子的命比你好,明明是照着你的样子找的,却能够得到冯兄的全部疼爱。”

想到了心上人要娶妻,邹缙云嫉妒地发狂,恨不得自己能够化身冯兄的妻子。

在捅破了窗户纸后,齐湘儿发现,丈夫邹缙云实在是个很好懂的人,自己为什么以前觉得丈夫阴晴不定呢?分明对方就和吃酸捻醋的妇人一个样!

齐湘儿这会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个无人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邹缙云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想到冯远潮成亲就心中嫉妒得发狂,现在听到了妻子古怪的笑容,不由得狐疑地看着她。

邹缙云的眼皮子重重一跳,拉耸着眼皮看着狂笑的妻子,“你笑什么?”

“笑你为什么不割了那根子孙根呢?”齐湘儿狂笑不已,她开始觉得胸口有什么涌了出来,咳嗽了一声,似乎咳嗽出来什么,不过她也不在乎了。

她努力让自己吐字清晰,对着邹缙云说:“笑你就算是割了子孙根,也只有进宫做太监的份,而不能嫁给你心爱的冯兄!”

齐湘儿抬起头看着邹缙云,她有一双漂亮的杏眼,但是因为充血而满是血丝,就算是这样也看的出昔日里的俏丽柔美。

邹缙云看着这张脸,听着这些话,气得发疯。

因为冯兄喜欢齐湘儿的容貌,他有时候看着这张脸生气,又不会真的动手伤了这张脸,但是这会儿再也忍不住,直接飞一脚踢在齐湘儿的脸上。

“贱人!”

这一声实在是太大,让外面守着的小丫鬟都吓了一跳,她猛地回头像是惊动了树枝上最后的雪,哗啦啦地那些残雪从枝头坠落。

齐湘儿听到了咯噔一声响,原本眼前是一阵阵漂浮的虚应,随着这一声响后,直接虚景化为了黑暗。

齐湘儿悬浮在半空之中,看着下面也有一个自己,身下没有血,但是肚子慢慢鼓大了一些,刚开始邹缙云还是拳打脚踢,后来连忙喊了人过来,下面热热闹闹的活脱脱像是哑剧。婆婆的神色焦急,用手打着邹缙云,她口中说什么,很快焦急的神色就成了狠戾。

齐湘儿还有闲心想着,这种高门贵族下面可以背黑锅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毒打死了妻子,邹缙云也一丁点的事情都不会有,婆婆这点狠戾就是在算计该由谁背黑锅吧。

不过,她已经死了,从悲苦的婚后日子里脱身而出,她既然已经死了,又管死后洪水滔天?

原来她是死了,这个意识忽然让她身体猛地下坠,速度又快又急,她的心跳也骤然如同雷鸣。

齐湘儿刷得一下睁开眼,整个人弹跳着从床上起来。

她下意识地去摸火折子,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光从窗户纸投入,虽然隔着窗户纸,屋子里的物件也足以看的清清楚楚,现在根本就用不上灯,于是齐湘儿放下火折子,穿着绣鞋到了梳妆台边。

梳妆台的铜镜是新磨的,里面清楚地倒映出她的面容来,一双柳眉无需修剪,杏眼澄澈而不像是梦里那样满是血丝,她摸了摸单薄的身子,她现在穿的是轻薄的夏装,而不像是梦里那样,穿着厚重的冬装。

刚刚那是一场太过于真实的梦境。

齐湘儿舒了一口气,镜子里的素衣美人也松了一口气。

齐湘儿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咕噜噜地一饮而尽,然后用手背粗鲁地擦了一下嘴角。

她不是在梦中,所以这样动作也没有丫鬟大惊小怪,说什么“夫人这样不成体统。”,又或者是得到了婆婆鄙夷的眼神。

想到了这里,齐湘儿的心跳渐渐平缓。

她已经避开了和邹缙云的婚事,刚刚的那些都是梦!齐湘儿双手合十,庆幸神佛保佑,自己摆脱了那婚事。

要提到和邹缙云的这件婚事,还得从齐湘儿的身世说起。

齐湘儿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而亡,在齐湘儿很小的时候,父亲再娶。

继母从不曾在衣食住行上苛责她,只是……继母专心养着自己后来生得一双儿女,对她只是不冷不淡罢了。

出生就没有了母亲的齐湘儿早慧,她知道继母是商户出身,现在家里的用度都是继母所出,就算是继母约束下人不曾说什么闲话,她在心中也是把自己当做寄人篱下的外人,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她无意之中听到下人说她是木小姐。

齐湘儿想着,做木小姐有什么不好的呢?有吃有穿的,她应该感激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