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五个进士,但外头的人很容易就会将之归为王家人多,读书人也多的原因。

而王家其他弟子也从其他的途径分批进入仕途,开始隐秘而快速的在朝中结成自己的关系网,而这些网会和以前埋下的线连接起来。这些事请甚至连皇上都没有发觉。毕竟,王是大姓,满朝文武中,不说吏,只说官,姓王的就不知凡几,而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姓王的人就是王家的人呢?

王家将近千年,朝代更迭多次,而他们都能屹立不倒,孔家靠的是孔子这个祖宗的名声,而王家靠的就是这份谋略和细致。

一旦不对,王家可以快速的隐世,当年太上皇的态度虽然坚决,但手段不够,王家在有所猜测的情况下,还是将一部分族人转移了。所以就算王家真的被抄家灭族,王家也还在,因为精华还在。

对于这些事,作为王家外孙女的魏清莛自然不会知道,但王廷日多多少少暗示过一些,魏清莛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好在王家对那个位置从来不感兴趣,所以在大利益上和任武昀是没有冲突的,魏清莛也就不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魏清莛了。

有了王家的帮忙,又有了孔家的支持。

平南王府选择了中立,安北王府还在犹豫,皇上就趁此机会快手快脚的收回了西宁王府和东顺王府的封地,王府依然世袭罔替。

西宁王和东顺王自然心中不服,四王虽然一直有矛盾,但也一直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所以四王在削藩这件事上一向是一致的。

两个王爷第一时间就召集了军队,只是皇上的动作也很快,任武昀亲自带兵堵在了东顺王的前路上,而西宁王府因为流民叛乱的事伤了根本,皇上只派了五千军马堵在西地。

平南王称病,两耳不闻窗外事起来。

东顺王就去找安北王,“皇上是不是承诺等收回封地后就封皇后所出的长子为太子?大哥,你就相信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安北王脸上晦涩不明的看着东顺王。

东顺王就跺脚道:“大哥,不是我说你,就算是你们安北王府的外孙当了皇上又怎样?他又不姓陶?什么都没有兵权和封地来得实在!更何况,你们安北王府没有外甥外孙当皇帝吗?太皇太后不就是大伯的妹妹?太上皇不是你表弟?可现在如何?你们安北王府从他那儿得到了什么?他可是一辈子都在算计着你们呢。”

安北王脸色难看。

东顺王这才满意的离开。

只是东顺王一定想不到,他才一离开,安北王就恢复了神色,陶扬就从屏风后走出来,担忧道:“爹,你可别听东顺王胡说,如今皇上收回封地势在必得,我们要是拦着,说不定我们就得当那只给猴看的鸡。”

安北王淡然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把我当傻子,却不知道自己成了笑话。”说着微叹,“这祖宗的基业到底还是毁在了我们的手上。”

陶扬就不在意的道:“当年老祖宗不就放下话来,以后这封地早晚有收回的一天,可皇上想要一时收回兵权是不可能的。兵符虽然能交上去,但能指挥得动北军的,还是非我们安北王府莫属。只要有本事,以后还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安北王就欣慰的拍着儿子的胳膊道:“不错,不愧是本王的儿子。也正是因为这点,我才没有明显反对皇上收回封地。如今各地民怨沸腾,国库空虚,我们四王又把持着四块这么大的封地,皇上入不敷出,他若是再不收回,以后只怕这天下的百姓会代他收回的。”说到这里微微一叹,“先帝打下了大好江山,又有了那样好的一个基础,若是太上皇好好经营,说不定王府不会断送在我手上,怎么也能再顺延一两代,偏太上皇喜欢折腾,好好的一份家业给折腾没了。民怨一年高过一年,皇上就是不动手都不行了。”

“父亲。”陶扬不赞同的叫了一声。

安北王就不在意的挥手道:“我也就在你这儿发发牢骚,行了,吩咐下去吧。虽然封地被收回去,但咱们在北地的产业皇上可没资格收,你们都给我守好了。”

陶扬应下。

安北王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那可是封地啊,辽阔的封地啊。

北地两个省的税收都是他的,两个省的百姓都得听他的,可现在一下子就没了。

只是他倒也看得清事实。

北地因为有回鹘等时常骚扰,从而转移矛盾,但看西地和东地就知道了,长此以往,北地未必就不会陷入民乱之中。他虽然不怕,但到时皇上借此理由进驻北地,只怕安北王府几代经营的产业都会没了。

看看西宁王府就知道了,那些店铺庄子几乎都被平南王府家的那个傻小子抄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