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那个。”乌衔蝉含住了我的耳朵，“两次。”

“行行行你说了算。”我摆了摆耳朵，“快去快去。”

他轻巧的从车山一跃而下，走向了正在窃窃私语的众人，那些人围成一个圈，正在说着什么，好像对于正中间摆放着的东西如何处理产生了异议，乌衔蝉一凑过去，我忽然听见那边的声音变大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用了什么法术，把声音传过来了。

“这玩意没用了吧？”我听见一个人嫌弃的说道，“他年纪大了，又被榨干了福元，法力也没有，除了引路，什么用都没有，我们现在有了这两只精壮的妖怪，就别带着这死老鼠了吧，不然他要是死在半路上，引来了雷击就不好了。”

大部分的妖死后是会被天雷击碎而后回归天地的。

“家主也没说怎么处理这死耗子啊。”另一个人低声说道，“不然就埋在这儿？”

“哪有那功夫埋啊？”另一个人说道，“就放这儿吧，别耽误咱们回去的时间了，你们可要知道，家主不光派出了咱们这伙人，还派出了别人，要是他们比咱们先回去了，这功可就邀不得了！”

他们中间放着一只干瘪的老鼠，有一息尚存，眼珠混浊不堪，想来是已经失去视力很久了，他就那么平静的躺在那里，听着这些渺小的人类对他的处置，可惜他无力反抗，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放在这儿。”为首的人最终下定了决心，“咱们走，反正家主也不是只有这一只用来探路的耗子，应该是不放在心上的。”

人们纷纷散去，留下这只硕大的干瘪的耗子，目光空洞的注视着乌衔蝉。

我听见乌衔蝉凑了过去，听见那只老鼠小声的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什么？”乌衔蝉温柔的问道。

“不是故意给他们指路。”那老鼠的声音越来越小，“是我……快要死了，我的魂魄想要回家，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没关系。”乌衔蝉低声说道，“我们不怪你，并且日后我会告诉他们，你不是故意的，好吗？”

“带上我。”那老鼠说道，“带上我，我还能引来一道雷，没准还能……帮帮你们。”

这老鼠看不见，也命不久矣，怕是依靠着风中飘来的师医生身上的妖气才知道附近有同类，尽管他只是一只小小的老鼠，名声不那么太好，也不很讨喜，却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来守护着自己的同类。

这让我有些动容。

豹哭了，豹感动。

“不必。”乌衔蝉笑了笑，用爪子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头顶，“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你且去天地之间，自在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