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找何缘君的老师了解情况了。”我挠了挠他的下巴，“太早了，就没叫你。”

“这是？”他一转头就看见了正在精心挑选着小猫咪的女鬼，警惕的问道，“你带了个穿着睡衣的女鬼回家？”

“知足吧，她原本是个光着的女鬼。”我叹了口气，“我们带她上去吧，她可能需要帮助。”

我们上了楼，女鬼怀里抱着一只三花猫，正在她胸前蹭着跟她撒娇。

“坐。”到了家，乌衔蝉重新变回人坐在沙发上，“讲讲？”

“这有啥好说的，不就是被小崽子们糟蹋了的故事吗？”她倒是看得开，“我就是有点生气，那个臭娘们儿成天狗一样帮着校长压榨我们，校长也是傻逼，叫我去办公室，说很看好我朝气勃勃，问我想不想在更好的岗位上发光发热，我琢磨着行呗，教高三教高三呗，结果他让我脱衣服，我脱他妈！”

她骂骂咧咧的说道，“然后我就走了啊，结果他儿子更他妈烦人，傻逼东西，真他妈爹傻傻一窝。”

“嗯……你平时说话也这样吗？”我小心的问道。

“什么啊，你说骂人吗？”她看了看我，奇怪的问道，“当然不是啊，我平时很温柔的，不然他们怎么敢欺负我呢，这不是死了吗，我寻思放飞一下自我呢。”

“他儿子叫什么玩意来这？李天驰，是不？”她撸了两把猫解气，“给我写情书诶，用英语写，写的驴唇不对马嘴，我简直震惊了，你哪怕抄歌词也不能抄出这样的句子吧，更何况我是数学老师啊。”

“你既然这么不待见他，又怎么会……”我斟酌着用词，“出现在他的生日聚会上呢？”

“因为我是一个老师。”她沉默了良久，“我没法拒绝一个眼泪汪汪跟我说他妈妈没了，想请我跟他一起过个生日的学生的请求，你明白，老师没有办法拒绝学生，对吗？”

我明白。

“我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甚至给他买了个蛋糕，我想着跟他说清楚，我们之间那样子不合适，而且学生更应该以学习为主。”她陷入了回忆之中，“那蛋糕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我不过是个实习的老师，还要好久才能转正，我去的时候杨老师也在，我一看还有一个女老师，我就放心了，跟他们聊天唱歌。”

她以为同性会是保障，却没想到同性成了帮凶。

“可惜。”她摇了摇头，“我喝了一杯果汁，觉得有点困，就说要先回去了，结果却站也站不起来，我身子不能动，话也说不出来，脑子却是清醒的，我听见他跟我说‘老师，我成年了，可以做大人做的事儿了’，然后就……”

她不再往下说，我却明白后来发生了什么。

李天驰是天阉之人，硬不起来，也无法完成强奸，但他却可以命令他的同伙，当着他的面，强奸柔弱的，无辜的，满心都是学生的，给他买了蛋糕的女老师，以此来获得心理上的快感。

或许旁边还站着一个冷漠的杨老师。

“后来的时候，我的头被转向另一边。”她忽然又开口说道，“我看见杨老师正站在那个角落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看着这一切，我当时忽然不觉得身上的伤疼了，我甚至开始好奇，这人怎么就能冷漠成这样？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们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

她看向我，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她当时不救我，我死了以后她却给我烧了好多钱，又去寺庙求了驱鬼符，当时我是跟她一起去的，那寺庙的大师也看见了我，知道这是因果，所以给了她一道没用的符。我真是觉得奇怪，她终日与恶鬼为伍，现在却来怕我这个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