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野惊憾与惊怒交加,心中不免想到:当日四族联合攻打青丘,昭炎力排众议、特意抽调了天狼十六部两支心腹部队联合蚩尤去狙击溪云所率领的边境守军果然是有先见之明。若非如此,有溪云镇守北境,青丘便是铜墙铁壁,岂容易攻破。

臣子压根没有要遵循流程的意思,博徽干脆也省了所有繁琐礼仪,宣布春狩正式开始。

文臣基本就是来看看热闹,武将们则大部分在依着祝龙的眼神行事,祝龙见溪云先行一步,早心急如焚,博徽一松口,立刻领着几名心腹大将往灵境内追去。

祝蒙急望向长灵:“我们怎么办?”

长灵道:“按原计划,狩猎。”

祝蒙窝火:“谁不知道这狩猎就是个糊弄人的幌子。有人已经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去了,我还有什么机会。”

祝蒙近来心性比以往更加浮躁偏激,说着说着眼底便露出点阴鸷的颜色:“大不了,我便与他鱼死网破。这断尾之仇,我势必要报的!”

长灵叹道:“现在我与堂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堂兄想鱼死网破,我还不想这么快死。”

仓颉也趁机在一旁劝道:“此地人多耳杂,殿下千万要慎言才是。”

“慎言,慎言,如今这形势你要我如何忍!”

祝蒙咬牙切齿,藏在袖中的双拳捏得咯咯直响,忍不住看向依旧在没心没肺啃糕点的长灵,道:“溪云毕竟是你父君的老部下,你当真与他没有一点交情?”

长灵默默饮了口茶水,道:“我与边境守军关系如何,整个狐族皆知,堂兄何必明知故问。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不成器的幼主罢了,让我去做说客,还不如堂兄亲自上阵。”

祝蒙知道这并不是长灵的推诿之词。

否则过去那么多年,他也不敢毫无顾忌的公然欺侮长灵。

祝蒙愈发丧气:“那照你的意思,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长灵没答,只问:“依堂兄看,溪云会猎什么?”

祝蒙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最强最珍稀的灵兽。”

长灵低“唔”了一声:“祝龙多半也会这么想吧。”

祝蒙不屑轻哼:“这有什么难猜,三岁小儿恐怕都……”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神色古怪道:“难道不是?”

长灵微微笑道:“除了先君上,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边境守军的狩猎风格了。堂兄要是再磨蹭下去,恐怕祝龙就真要追上了。”

“你不早说!”

祝蒙犹如绝处逢生,腾得站了起来,急吩咐侍卫去牵自己的坐骑过来。

席位上只剩下长灵和仓颉。

这是这么久以来,主仆两个第一次找到机会相处,仓颉喉头一涩,忍不住道:“昔日老奴侍奉在君上身边时,也算与溪云有过几面之缘,当时君上提拔他为左将军的旨意,还是老奴去宣的,不如老奴……”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已被长灵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