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要让本君教呀。”

昭炎嗤笑,晃了晃腿:“先脱鞋。”

长灵便走近前,依言去解那两只玄铁战靴的绑缚。符禺玄铁打制的战靴,重量是普通战靴的数倍,为了防止打仗时战靴脱落,绑缚用的都是铁水浇铸的藤绳,结也是打死的,看上去就是一个铁疙瘩。长灵解了半天,手都磨红了,都没能撼动那铁疙瘩分毫。偏昭炎还使坏,戏耍猎物似的,不停的拿另一只脚去勾少年腰肢,弄得长灵频频躲闪,好几次都险些跌倒。

解了半天,还是没解开。

长灵只能懊丧的停下,望着昭炎求助。

昭炎奚落:“这点事都做不成,以后打算本君白养着你么。”

“先解腰带。”

长灵在下面够不着,只能又爬上床,跪坐到一边,去解昭炎腰间束的玄色玉带。

感受着那两只手小猫爪子的似的在腰间窣窣的挪动,勾着体内火气也上蹿下跳的,昭炎喉结不由滚了滚。

玉带带着暗扣,和青丘的制式很不同,何况就算相同,长灵也没自己动手解过。这些事,自有阿公和青鸾姑姑为他操心。长灵解了半天,只勉强解开半个明扣,抿了抿嘴角,看怪物似的盯了那根玉带半天,手指便想伸到玉带下面,去找暗扣的位置。

昭炎实在受不了这小东西撩拨似的动作了,直接伸脚把人勾到怀里,道:“别白费力气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也就能给本君暖暖床了。”

坚硬的玉带硌在肌肤上,十分难受。

长灵不适的挣了挣,没挣动,便睁大乌漆双眸,隔着烛火,在昏暗的喜帐里与昭炎对峙,双手微蜷成拳,用力抵着那方近在咫尺的胸膛,透着股无声的倔强。

剥开乖巧无害的外表,这才是这小东西的本性。

“拿开。”

昭炎挑眉,冷冷开口:“你自己算算,你都欠本君几顿收拾了。”

抵在胸膛上的那两只手几不可察的颤了颤,却抵的更紧了。

长灵深吸了口气,蜷了蜷手指,依旧不肯松手,这是少年第一次深深感觉到那种陷入对方领地,逃无可逃的恐慌感与无力感。这与年龄、经历甚至是心性无关,只是出于嗅到危险气息时一种生物本能的反应。

空气仿佛被抽干,高强气压在两人之间节节攀升。

“拿开。”

昭炎又一次命令,幽邃的眸深了深,带了几丝危险气息。伴着这声,铁掌亦在小东西腰侧狠揉了把,是为警告。

长灵吃痛,眸光颤了颤,眼底的倔强果然消退许多,终于略松了松拳头,小心翼翼的、伸出脚尖蹭了蹭他腿,满是讨好,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昭炎简直被气笑。

“欠本君那么多,讨个乖就想揭过去,没那么便宜的事。快点,别磨蹭。”

少年眸间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一层水汽。

昭炎冷漠:“哭也不顶用。”

“今日是洞房。”

“你见哪个国君会在洞房里玩假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