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申然还有点怪他,虽然他知道老头儿表面上凶,却是会四点起来给他包五十个小馄饨给他吃的人。

后来爷爷临死前才笑着对他说:“你之前放过一首歌,叫什么……别人只关心你飞的高不高,他却只关心你飞的累不累。爷爷其实不在乎你飞的高不高,也不在乎你飞的累不累。爷爷……只在乎你自己一个人,能不能飞。现在我放心了,以后哪怕没有爷爷,你自己也能活得下去。”

那天晚上申然把后半生的泪水都流光了,他也终于明白了老头子的良苦用心。

他故意对自己严格,让自己去做那么多事情,也不考虑自己是不是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原来他早已知道自己的病时日无多,却连医院都不肯去,耽误了最佳的治疗良机。

不过申然的心里并没有怨,他不怪自己命途多舛,也不怨天尤人,更没有自艾自怜。

因为那不是老头子愿意看到的。

相反,他一直过得乐观向上,哪怕打多份工,也从来没觉得辛苦过。

有时候仰脸看天空,他会对老头子说:“你看看,我飞的是不是很稳?”

申然晃了晃脑袋,突然觉得自己矫情了。

抬头正好看到闵行川过来了,手里还拎了个筐。

他皱眉问道:“你……不舒服?”

申然揉了揉眼睛,说道:“我没事啊,就是刚刚有小飞虫飞到我眼睛里了。”

闵行川上前,朝着申然的眼睛里看了下,拉住他的手,说道:“别揉,你怎么知道那虫子有没有毒?如果把虫子揉碎了,很有可能能体液有伤害。站着别动,我来帮你吹出来。”

说着闵行川便上前,用两只手撑住申然的眼皮,又贴近他的眼睛,不轻不重的吹了几下。

申然后退一步,又捂住眼睛揉了起来。

抬头又对上闵行川煞白的脸色,问他:“怎么样?出来了没有?”

申然缓缓点了点头,弹幕却飘过一条:根本就没有什么小飞虫,我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