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陈芬玉跑不出去,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

苏槐的病根本等不了太久。

而在他后面的屋子里, 本应该睡得即使打雷也醒不过来的苏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陆时辉大概不知道,安神的那些药对苏槐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即使他加了点别的也没多大作用。

她小时候爱哭闹,一直觉得浑身疼,父母实在没辙了,就找村口的老大爷开一些药,全是安息养神的。

从小吃到现在,它对苏槐早就没用了,就像极其寡淡的汤水一样,喝下去根本没感觉。

苏槐胃里泛着恶心,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奇怪,奇怪到让她快要全身乏力。

她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抱着纤细的手臂。

明明是这种不冷不热的天气,她却莫名地感到全身发冷。

那种冷意从脚底搜地一下蹿到头顶,竟让人有了半点如同进入冰窖的感觉。

苏槐一直都很浅眠,但是为了不让陆时辉担心,她从来都不敢跟他说。

因为他的忙碌,苏槐与他呆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她怕陆时辉会觉得她烦,甚至怕他连回家都要等到她醒后。

深沉的黑暗遮盖住一切,就连月光也隐隐约约黯淡下来。

低垂的双眸里,看不到任何怪异,明睐如水镜,透出的是深不见底。

被子的一角被紧紧攥住……他果然还是去找她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救人而已,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

苏槐突然不停地咳嗽起来,喉头一阵腥甜,她忍不住弯腰捂住嘴干呕,最后竟是开始咳出血来。

点点血红,零星地全都洒在了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