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觅翻着自己祖父和父亲做下的那些事,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些底,但她翻着那沓资料,还是被震惊和恶心着了,是又恶心又气,脸都绿了。

贿赂官员,私买盐引,私通海盗,这些也就罢了,她之前就隐隐约约知道的。

可是阮家竟然还养了许多的族中女儿,甚至是年轻貌美的干女儿,送给了福州府不少的官员为妾。

甚至当年她嫁给赵允煊之后,虽然赵允煊已经解决了周见深的事,但阮家仍是不安,在她离开京城之后,又送了一个远房族女给周见深为妾,这姑娘在嫁给周见深半年之后就没了。

这些都是阮觅不知道的。

她翻着那沓资料手都在发抖。

雪影是受过赵允煊特别吩咐的,见状劝道:“娘娘不必太过生气了,其实这年头许多大商家都是如此,不过是在外粉饰的好看罢了陛下初初看到之时,也是十分惊怒,陛下说过,这也是地方官员贪腐好色,才会养出这么多的污垢,陛下有心整顿,相信将来这种事情定会越来越少的。”

阮觅听言面色沉沉,却是没有出声,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个姑娘,嫁给周见深的那个姑娘,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是不是当年若不是赵允煊,嫁给周见深为妾,死的那个人就是她?

细想当年的事,就是在庄子上,若不是赵允煊出现,她一定能从周见深的掌心逃出来吗?

毕竟是她祖父祖母亲手把她卖给了周见深。

想到这些,她就恶心的想吐。

雪影道:“这位姑娘是阮家的旁支族女,她嫁去周家倒也不是阮家逼迫的,而是阮老太太去族中选人,她父母亲自送上来的,她也没什么意见。这姑娘没了,但她家里的情况却发生了大变化,原先她家家徒四壁,兄长也娶不到妻她父母送了她出来,阮家就给了她父母家五百两银子和两个铺子,这些年有阮家的照拂,日子过得很是不错,她兄长娶了妻,已经生了一对儿女,所以所以他们对阮家很感恩。”

阮觅只觉得心口被堵着气都喘不过来。

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在福州府并不少见,姑娘们都是这样被养大的,长大之后被家中敲骨吸髓的榨干也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