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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廷歌上上下下看了胡慕一圈:“你行啊你,这衣服可贵了。谁赞助你的?”

胡慕飞快看了一眼孔郁,没见他有什么表示,小声说:“我自己买的,没有人赞助。”

邓廷歌笑着说:“挺帅的。”

胡慕觉得孔郁好像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顿时悄悄将腰挺得更直,不太好意思地说谢谢。

他手里端着杯酒,刚刚在人群之中又被熟识的人劝了两杯,脸上有一点点红。孔郁眼见邓廷歌又奔着新菜去了,胡慕却站在自己身边不动,低头小声道:“你还敢喝那么多?”

胡慕吓了一跳,酒浆在杯子里颤抖:“不、不多的。”

为强调可信度,他举起酒杯认真道:“这是很低度的葡萄酒,而且里面什么别的料都、都没有。”

他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也觉得自己好笑,想起那时的窘状,尴尬地笑了。孔郁说那就好,你自己注意一点。胡慕心里有些高兴。他觉得孔郁跟邓廷歌似乎很熟悉,孔郁对自己的这几句关心也许只是连带着的,是和邓廷歌聊天之后的余韵,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但他心里很愉快,顿时觉得这连爵士乐也显得过分喧闹的会场霎时间可亲可爱起来。

正想再说些什么时,门口又热闹了一阵。胡慕回头正好看到包嘉树领着几个年轻的演员笑眯眯地走进来,满脸春风。

他躲包嘉树躲了好几天,现在猛地一见,方才被孔郁勾起的好心情顿时全都消失,脚下忍不住退了一步。

孔郁正站在他身后,没提防他突然后退,自然没有避让。胡慕手里那半杯酒浆涌出杯口,正正落在他白西装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