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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别说左顾右盼,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喘。

等进了卧房,四下无人了,才与蒹葭小声感慨:“这里好可怕……”

蒹葭宽慰她:“定边军是越往北把守越严密,先前的白豹城尚且靠近庆州,还不至于有这等阵仗,但东谷寨此地北控入西界通塞川大路,自然是要守得固若金汤。”

沈令蓁点点头,眼看这里好歹比破茅屋整洁舒适,安全也有保障,倒是不挑剔那么多了,在蒹葭的服侍下抓紧时辰宽衣洗漱,好趁天没亮再睡上一觉。

只是不料刚一躺下,却听见后窗那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人声,似乎是巡视到附近的两名士兵正在讲话。

蒹葭刚要过去让他们别吵着沈令蓁休息,却听其中一个开口道:“听说了吗?刚抓回来那个奸细已经招认了,说自己是受了汴京薛家的指使。”

紧接着又有另一人接话:“啧,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啊,又有一家要树倒猢狲散了……”

蒹葭脚步一滞,沈令蓁也蓦地睁开眼来,偏头对上了她惊讶的目光。

汴京有几个薛家,她不保证。但除了她那青梅竹马的姑表哥薛玠一家,还能有哪个薛家够得上“树倒猢狲散”这种用词?

沈令蓁呼吸一紧,立刻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另一边,霍留行在沈令蓁离开后,又乘马车上行了一段路,进了一间与下边构造相似的三合院。

院内主卧灯火通明,正有人穿着中衣伏案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