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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把郎君扛回马车,先去附近找处地方落脚。”

沈令蓁揩揩眼泪,叫蒹葭帮京墨一起扛人,自己则接过她手里的伞,踮着脚将它拢在了霍留行身后。

京墨劝道:“少夫人,您替自己挡着风就是,郎君这身子骨不碍事。”

“他都这样了,怎么不碍事!”她含着哭腔摇摇头,反将霍留行护得更严实。

将人扛上马车后,京墨骑马在前探路,寻找附近的猎户,蒹葭则负责赶车。

马车内,沈令蓁小心翼翼替霍留行摘掉兜鍪,眼看他歪歪斜斜地一头倒向车壁,手忙脚乱地扶稳他,想了想,把他的脑袋牢牢摁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湿漉漉的脸,一边擦,一边又止不住地往下掉眼泪。

霍留行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沈令蓁道他是要醒了,忙收干了泪,欢喜地唤“郎君,郎君”,结果他似乎只是昏睡中不太舒服,还是纹丝未动地靠着她。

她丧了气,只得再去卸他的甲衣,费劲地琢磨了半天才把锁扣松了,要往下扒时,却因被他靠得太紧,施展不开手脚。

她被压得气喘吁吁,轻轻拍了拍霍留行的脸:“郎君,郎君你听得到吗?我快被你压坏了,你能不能起来一些?”

霍留行像是被她拍得难受,不太爽利地朝挪了挪身子。沈令蓁抓住时机,一把扒下他的甲衣,解开了他的腰封。

只是不料她刚松出一口气,车子一颠簸,霍留行整个人一晃,又一头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