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吧。”

万峰放下酒杯,拿起烟给郑朝阳和曲阳上了一支,自己也破天荒地点了一支。

“我们到这里来和毛子做生意,往大了说是繁荣经济给国家解决一些困难,往小了说就是能在毛子手里熊两钱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我在江边租了一个原来废弃了两年的破工厂,投资改造成了仓库,从国内买了一些针头线脑一类的东西和毛子做交易。口岸开启这两个多月,大钱没赚到,小钱确实赚了两个,可是有人就眼红了。”

“谁眼红了?”郑朝阳追问。

“年前一个月左右吧,黑禾有人就要买我的仓库加上仓库前面我改造的小街还有我仓库里的货,给我多少钱郑叔你猜?”

“这我上哪儿猜去?”

“给我三万块钱,是不是听着不少?”

三万块钱当八七年确实是一笔惊人的数目了。

“可是您知不知道,我租那个地盘加上改造修缮,加上货物是多少钱,超过十五万,有人给我三万,这就是明抢!”

“投资十五万?你哪来这么多钱呀?”

“八四年底我在常春倒腾君子兰赚了点,来的时候在老家又贷了一些,全部的家当我都砸在这个破工厂了。”

这样郑朝阳就可以理解了。

“那你怎么处理的?”

“我当然拒绝了,我要是答应了那还不如直接到龙江砸个冰窟窿跳进去。”

“然后呢?”

“头年倒是挺太平的,没人来捣乱。不瞒郑叔您说,头年我们每个人确实赚了万八千的,然后过年口岸封闭的时候大家都乐乐呵呵地回家过年了,这边仓库我就托给了当地跟我干活的王中海和杨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