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会为了出一口气,便满宫廷的去找人。

翌日清晨,她还是照常去太府寺中当值。可人还没进太府寺,先听见了一声细细软软的猫叫。

沈陶陶心中一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提着裙子快步往阶上走。

随着她一步步靠近,眼前的场景也一点点露出了端倪。

宋珽独自一人立在高阶之上,雪白的袍角边上蹲着小小一团黄色的毛球。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她遇到的猫兄。

沈陶陶顿时觉得背心上起了一层薄汗。

上辈子的时候,自己可从没见过宋珽豢养过什么东西,大抵也不会喜欢狸奴。

猫兄主动招惹上去,等下把他惹急了,该不会被一脚踢下来吧?

更令沈陶陶觉得要命的是,猫兄已经伸出爪子去抓他的袍裾。

宋珽皱了皱眉,沈陶陶一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还未来得及出声,却见宋珽已皱着眉往后退开了一步,袍裾随着他的步伐轻微一动,稳稳自猫兄爪下脱出。

还未等沈陶陶松下一口气来,猫兄却仿佛觉得宋珽是在和它玩儿一般,又主动凑了上去。

宋珽眉心紧皱,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猫兄则愈发来了兴致,迈着小碎步追了上去。

这一人一猫,你退我进,打太极般几个来回,没分出胜负来。倒是宋珽的眉心锁得越来越紧,人也快要退到了高阶边缘。

而此刻,沈陶陶也终于走到了近前,她赶紧抬手将还想凑过去的猫兄一把揽在怀里,对宋珽赔笑道:“小猫不懂事,世子爷别和它计较。”

她说着赶紧低头看了看宋珽的袍裾,见洁白的袍裾上已落了一朵炭黑色的小梅花,顿时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将猫兄抱得更紧了,颤声道:“要不,我赔你一件袍子,你别和它计较。”

“一件衣服罢了。”宋珽的目光落在她轻轻发颤的长睫上,又在她紧紧抱着狸奴的双手上停了一停,终于还是淡淡移了开去:“这狸奴既不是你所豢养,又何必要你来赔?”

沈陶陶抱着猫不肯撒手,硬着头皮道:“是我养的。”

“女官寓所不得豢养狸奴。”宋珽淡看了她一眼,沉吟稍顷,启唇道:“若你真想豢养,可以养在太府寺中。”

沈陶陶迟疑一下,抱着猫兄直起身来,抬眸望向他:“世子爷,你也喜欢狸奴吗?”

她虽口中这样问了,心中却仍留有一个心眼。

无论是前世他从未豢养宠物的记忆,还是方才他面上的神情,分明都是不喜的。若是他答了喜欢,那这猫兄,她是万万不能留在太府寺的。

宋珽闻言,眉峰微拢,淡声道:“不喜。”